感觉不到力量在增强。
李林也没有任何击毙罪魁祸首的实感。
她唯一能做的是望向身后的梦魔，这位自称遇见同类的存在恐怕比她更清楚梦境中发生的事。
“赶紧按住那家伙。”
梦魔的反应证实了李林的猜测，男人倒地后，一直躲在后方的梦魔表现得远比李林更加急迫，“别让那家伙跑了！”
隐约中，李林甚至能感受到梦魔的兴奋。
虽然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，但李林还是下意识地踩上了男人残缺的头颅。
紧接着便是一道巨大的裂纹，或者说在脚下地板扩散开来的黑暗。
建筑与周围的一切都在被这道裂纹所吞噬，包括李林也是如此。
“梦就快醒了。”
是梦魔的声音。
等到双眼重新适应光线，李林又一次回到了校门前。
她的脚下传来的是软垫般的软绵感。
毫无疑问，李林的选择没有错。
脚下确实有着一个男人的身影，只是对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，而李林在梦境中被撑裂的衣服同样没有任何破损。
这补足了最重要的一环，罪魁祸首为什么要在梦境使用恐吓与类似折磨的手段。
既然梦境无法带来伤害，那一切不平等的条约也只能在梦境中完成。
至于对方选中李林的原因那就更加简单。
扭动着鞋尖，李林将对方的正脸翻转了过来，“我见过你。”
就在昨天。
对方没有答话，面对着李林的质问，对方依旧紧闭着双眼。
而对方面孔也与梦境中有些不同，毫无疑问，对方在刚才营造出来的梦境里使用了一个虚假的面容。
李林并不在意这一点，踩在男人的身上，李林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判断，“看来不只是校园霸凌？那个能变大的怪物，也被你拉进梦里去了？”
“难道你就不是怪物？”
这一次男人总算睁开了双眼，不过并不是回答李林的疑问，只是他实在想不通，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有脸叫别人怪物。
要说能变大，眼前这个女人在梦里展现出来的手段远比昨天那个家伙更恐怖。
以至于回想起李林那庞大臃肿的身躯，男人还有点作呕。
在他心里，李林变身后的形象已经完全亵渎了女性，不，应该说亵渎了人类这个词。
而男人能够配合交流算是不错的展开。
李林并不介意回答对方的问题，“我当然不是怪物。”
对方会产生这样奇怪的印象在李林的意料之内。
她没有打算保留，“武道，我使用的是武道。”
“包括枪械？”
男人望向李林的目光越来越古怪。
要不是形式比人弱，他甚至想直接告诉李林不要把他当成傻子。
“兵器一直都是武道的一环。”
古有兵击，现代也有兵击，在男人的注目下，李林的脊背挺得越发笔直，“还是说说昨天跟今天的事情吧，为什么要袭击我？”
“进入别人的地盘，被袭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？”
提及关键的事情，男人再度闭上了双眼，这一次，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懊恼，“反正你也要杀掉我，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们这些怪物之间存在地盘一类的东西？”
李林很快就理解到了男人想要表达意思。
就像她之前说过的一样，她的确不认为自己属于怪物中的一份子。
她没有地盘，也不是怪物，虽然觉得有些麻烦，但她最终还是从男人身上收回了脚，“我并不打算占领你的地盘，如果你死了，这里会引来更多怪物的袭击对吧？”
那样会影响到上学的环境，完全是得不偿失。
“你该不会真的是人类吧...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男人甚至真的将李林划归到了人类的范畴中去。
不过等到他回忆起李林那泛着油光的巨大身躯，很快又将这个想法压回了心底。
但李林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男人，对方的表现让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，“你们占据这些地盘，是为了将人类划分开来对吧？你们是在借机吃人？”
没有立即回答，从地上爬起来，男人以古怪的表情打量了李林片刻。
他必须确认眼前的怪物不是在消遣自己。
而李林回以男人的依旧是审视的目光。
迫于李林由梦境延伸至现实的压力，男人选择了坦诚，“大部分的妖怪占据地盘都是为了吃人，而我们这一派不同，都是些弱小的妖怪。”
“我吞噬的是人类的噩梦。”
在说到吃人的时候，男人从李林身上再度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，陡然炸开的汗毛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表明了立场，“也可以说，我对人类来说是完全无害的。”
“无害吗？”
李林瞥了一眼男人的身材，对方的四肢完全可以说是羸弱不堪。
点了点头，她也算是认可了男人的发言，但还有另一件事，“你刚才提到了妖怪与派系？”
与梦魔这个完全不熟悉的物种不同，妖怪的传说李林还是听过不少。
曾经她一度以为这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故事，现在李林倒是难得的有了一丝兴趣。
而男人没有隐瞒的想法，“你可以叫我貘，至于派系，是我们这些弱小妖怪的保命手段，算是一个共同的联盟，一起来对抗那些入侵者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李林第一时间表示了理解。
她并没有戳破男人言语中的破绽，说是联盟，昨天男人挨打的时候她也没看到有其他妖怪在。
这个类似弱者互助的组织搞不好比男人所说的要松散的多。
当然，为了满足男人眼里的好奇，李林也总算是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这是一个示好的信号，在双方接触的同时，李林也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，“我是牛头，虽然没有编制，但也算是一种妖怪。”
“牛头？”
男人很难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一种妖怪。
但面对李林笃定的神色，以及手掌上传来的巨力，男人最终还是没能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。
他只能被迫接受李林的提议。
直到李林说出了自己的要求，“我也想加入你们的派系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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